本是后山人 发表于 2020-6-1 22:27

容嬷嬷讲故事 - 妖恋 - 转载

  这个发生在哪一年我是实在记不住了,但是当时家里人讲起这个故事的时候,正是一档子电视相亲节目火起来的那一年。当年记得节目里有一个女嘉宾说过一番“宁愿在白马车里哭,也不想在自行车后面笑”的言论,引起了举国上下的文诛口伐。其实现在想想人家说得也没错,只不过是把大多数人的心里话拿到了明面上说出来了,这就让所有爱惜颜面的人不得不骂两句,以示自己的清白,表明自己不屑与此类拜金之人为伍。加上众多只有自行车而又买不起宝马车的男性观众的自尊被这两句话的摧毁的连渣都不剩,所以他们更是只能用网络暴力来宣示自己的强大和威严。总而言之,那个节目是否炒作,女嘉宾是否是节目组请来的演员,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当年的那个夏天,中国的整个综艺节目市场几乎是被他主宰的,整个中国几乎每家每户都曾看过两眼这个奇葩的相亲节目,当然,这里面也包括了我们家那些与时共进,人老心不老的老头子们。

  那年夏天我在老宅子里,陪着一群六十岁上下的老头子看电视里年轻人怎么搞对象,说起来也算是一件相当难得的回忆。只是很多老头子总是喜欢对节目里的女嘉宾品头论足,这个说是面露凶光,娶回家怕是要鸡犬不宁,那个就说是一脸克夫相,男人谁碰了谁就得赔进去少说十年的气运。然而我总是不厌其烦的对他们解释道,诸如“人上了电视在镜头里都会显胖,而且这些女的全都化了浓妆,你们看的那个什么性欲过旺的女人,只是黑色的眼影,不是她的本相。”这之类的话。可是老头子们依旧我行我素,对着电视里的男男女女点评个不亦乐乎。还是老头子打听这个节目怎么报名,让我也上去领一个女的下来,这简直就……

  有一次,节目里上来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嘉宾,看模样还挺文静的。但是一上场,心动女生就选了一个四十多的女嘉宾,光看年纪,我都感觉那个女嘉宾能当他妈了。这场相亲这位男嘉宾最后有没有能够成功的和他心动的女嘉宾牵手下场,我就不再多说什么了,毕竟与本故事无关。只是说看完那期节目之后,家里有一个老头子有感而发,也说了一个老妻少夫的故事给我们听。

  这个故事不是家里的老头子们撞上的,而是这个老头在某次酒后听他江湖上熟识的一位朋友谈起来的。他的这个朋友是一个修道的方士,驱妖抓鬼的本事多多少少也是有一点的,但是他的主业却是炼丹。关于道家炼丹的事情,我以前有一个叫中黄丹的故事里详细得谈及过,今天也就不再赘述。只是当时那个故事由于故事本身的原因,有一部分没有涉及到,可是却和今天的故事多少算有些关联,今天不妨就把那一部分也稍微解释一下,方便大家了解一下今天故事里的背景。

  关于炼丹的材料,大家可能对一些常规的草药,矿石很是了解,对于另外一些人骨,尸油这类的东西也多少有所耳闻。但是也许都不知道还有一种极为特殊的原材料,用这种材料炼化出来的丹药都被称之为“阴丹”,而炼化它们的原料里都会有一种东西,那就是“阴料”。这行做久了的人听到了现在也许也就已经明白了,这种丹药是由阴邪之物所炼制,说白了,用的就是“鬼魅”。所谓“鬼魅”,名字中虽然有了一个鬼字,但是它所囊括的范围却着实很大,特别是在炼丹这一行里,鬼魅所代表的意思远远不是平常人所理解的那些鬼怪,具体来讲,一段封住了魂魄的杂木,几件“脏”了古物,被降妖人打死的灵物的肉尸,又或者是没躲过天火劫,渡劫失败的仙家残躯。这些东西对于炼阴丹的方士们来讲,都是上好的原料。历史上也有过不少炼阴丹的大家,只是炼化这种阴邪东西,往往都不是用到什么好地方的,所以他们也不会大肆宣扬自己在这方面的丰功伟绩,于是外界了解做他们这行的人是少之又少。

本是后山人 发表于 2020-6-1 22:27

  可是你要想炼阴丹,有一个问题却是你不得不面对的,那就是原材料的获取。其他的炼丹方士,无非是多往山中走走,采点带灵性的矿石,或是挖几株有了一丝半点仙气的草药,然后再回自家的炼丹房就是了。最差的想搞一些特殊材料的,也就是半夜跑跑乱葬岗,挖几具没主的尸体,从尸体上面取走自己想要的部位。可是一个炼阴丹的想弄来自己所需的材料,那可就不是一两句话那么简单的事情了。于是很多炼阴丹的方士,都自学成才的学会了几手捉鬼降妖的能耐,毕竟他们所需的这类阴邪材料,市面上就算用钱都是买不到的,更不会有人给他们送到跟前来,所以必须只能靠他们自己一刀一枪的给争回来,而这其中的危险,自然是无需多言。所以时间久了,这些阴丹方士,就渐渐转变成了一种职业,那就是“捉妖士”。而现今社会,很多人都把“捉妖士”和我之前那个故事的“捉妖天师”给搞混了,很多圈里人也都把这两者混为一谈,叫他们是“捉妖师”。其实严格来说,对于民众两者之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两者都是为他们驱阴破邪的江湖中人。只是前者捉妖士大都是民间的跑江湖的,后者的天师是出身“道家三山符箓”的修行人。可是对于他们自己来讲,两者之间的差别就可谓是天壤之别。因为二者的除妖手段是截然不用的,天师降妖就和藏地佛教与民间巫者一样,归纳言之,就是一个“灭”字,而捉妖士才能算是真正的“降”妖,因为他们捉鬼降妖的,甚少痛下杀手,都是力图封印活捉,可是这并不是说明他们有那种悲天怜人的高尚情怀,而只是因为用活物炼化阴丹远优于用死物。但是你说一个是毫不顾虑,可以用雷霆手段将妖邪借天地之势,彻底抹杀赶紧。而另一个却需要处处小心,不肯伤及邪祟性命,只求生擒活捉。这两种方式哪一种会更加危险?自然是后者。所以在江湖上走动的降妖士是很难得一见的,因为不少人在年轻的时候就已经被阴邪坏了身子,甚至害了性命,能顺利活到业有大成年纪的人却是少之又少。然而家里老头子熟识的那位方士就是他们其中的一员,这位方士是一位修道之人,有自家挂单的道观,虽然他也有法号,可是江湖上的朋友还是喜欢用他俗家的名字去称呼他。而他的俗家姓氏是“罗”,所以在这个故事里我们就叫他“罗道长”好了。

  要说做罗道长他们这行的,实属不易。之前我也讲过,邪祟之物,可谓是遍地都有,但是能够害人性命的,却少之又少。最多就是如同鬼压床和鬼打墙那般,恶作剧一番,断不会害人性命。可是炼化阴丹这事,却又要求那些游鬼残魄的只能做丹引,说白了就是炉渣,暖炉而已,不堪大用。想要炼出上好的阴丹,还得需凶鬼恶神,别无他物。所以如果你留心这方面,就会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往往某家出了邪物,往往会有一类人,主动登门,说要帮你驱除,你都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探听来的消息。而这类人要价也不会太高,甚至你只需要象征性的出一点银钱,他们就会心满意足,开始为你开坛做法,消除阴邪。明眼人一看其实就知,这些人之所求,绝非仅仅是钱财上的得失,恐怕另有他图。实际上,多数这类驱魔人,往往都是做捉妖士这行的,当然也不乏广积善缘的仙家和修行人。只是后者基本因为自身限制,离不开自己生活的那一方水土,三五个山头,四五条河道的,出了那个圈便修行全毁。故而,但凡你看见大老远自动找上门,求着要帮你降妖除魔的玄术之人,十之八九就是捉妖士没跑了。这些人捉走了你家的阴邪,第一时间就会赶回去把它给扔丹鼎里给炼了,照理来说,反而是应该他们给你钱才对。

  可是做这行的人虽然不多,但各地各省的十几二十个人总归是有的,所以每当某地邪祟一出,他们可谓是闻风而动,加上又怕事主一时焦急,主动找了行外的人,那时候人家是拿钱办事,先行将那个阴物给弄得魂飞魄灭了,那就万事皆休。所以他们讲究的就是一个字:快。速战速决,绝不会拖泥带水。有时候因为怕被别家抢了先机,甚至都没有得到事主的允许,他们就自作主张,直接把那阴物给收走了,留下不明就里的事主,连一个感谢都不知道跟谁人去说。这种情况之下,捉妖士之下,又衍生了一个职业,那就是“消息人”。这个消息人,说白了就是一个专门打听哪里有什么阴邪之物或者鬼事的人,在探听到此类消息之后,他们会第一时间通知自己熟识的捉妖士,从而换取一定数量的报酬。而对于罗道长他们这行的人来讲,也自然是得到了其中的方便,自己一双腿脚,一对耳朵,能跑多大的地方,又能打听多少事情呢?有了别人的帮助,当然好过自己天南地北的到处游走了。

本是后山人 发表于 2020-6-1 22:28

  这一天,罗道长收到了一个由他的消息人送过来的信息。给了他一个人的联络方式和地址,让他自己去联系。这种事在消息买卖的行当里是常发生的,就是消息人也有他自己的消息人,他把自己买来的消息分门别类,再提价分别卖给需要它的买家,赚得也就算是一个中间人的钱。之前龙泉炉里我说过汪老三他们家的故事,汪家当时就算是这消息买卖行当里的大家。只是有时候你买消息的时候,对方不肯将事情的情况全盘托出,想要跨过中间商,直接卖给他的上家。这个时候双方的角色立刻对调,卖家反而就需要给中间商钱,待中间商找到了买家,他再从买家身上把那个钱给收回来。而对于中间商来说,这样他反而赚得更多,因为他可以两头收钱,所以也对此没有任何异议,反而乐观其成。这种行为在消息买卖的行当里被叫做“憋头儿”。但是这样做虽然不会受到什么反对,看上去貌似三赢,中间人和卖家都多赚了钱,而买家也拿到了自己需要的消息,无非只是钱花得多了一些。可是一样风险却随之而出,那就是如果这个消息不是买家想要的,他会拒绝付款,从而导致卖家花了钱却没做成买卖,把那不值钱的消息给砸在了手里,而原本这个风险是中间人所要承担的。所以江湖上卖消息的,很少有人要做憋头儿,基本是不管钱多钱少,只要自己先拿到钱就行。于是当罗道长一接到这个信息,听说这次有人要做憋头儿,也是吃了一惊,可是他与那个消息人也已经合作过了多次,对他十分信任,认定了那中间人不会是设套阴他,也很是爽快的给了钱,就直接来到了他给的那个地址。而罗道长那次到的地方,正是湖北的一座小县城。

  罗道长来到事先约定好的地方,给那个消息卖家打了一个电话,不多一会儿,那个人就来到了他的面前。罗道长一看,发现那人是个六十来岁的汉子,个头不高,一身黝黑,还稍稍有些驼背,看那样子十之八九就是一个在江上跑船的船工。

  那人看了罗道长的一眼,也没有多废话,只是伸出手比了一个数,问道,我这个消息要你这个数,你看你给得不?

  罗道长看了他给的那个数,也不算多,尚在合理的范围之内,就点点头道,如果你的这个消息对我有用,这个数我可以给你。

  那黑汉子听了,很是高兴,道,那你放心,我也是给了钱才能和你搭上线的,自然不会弄个没用的消息来这现眼。说着那黑汉子就开始讲述起自己的遭遇。

  原来那黑汉子今年六十不到的年纪,姓周,还真是一个在江上跑船的。常年的风吹雨打,让他显得格外上年纪一些,相熟的都叫他周老大。他那天跑船运货,在湖北和河南交界的一条名叫丹江的上,路遇一个小县城,名字叫做侯湾。当时正好赶上了饭点,周老大嫌自己媳妇准备的饭菜难吃,就想靠岸下船再买几个热菜馒头的回船上吃了再赶路。没想到这一靠岸,却被他发现了一桩秘密。这周老大在买完了自己的吃食,返回码头的时候,正好看见路边有一个水果摊,在卖一些当季的水果。他原本想着自己天天忙着在江上跑船,这水果什么还真的没怎么吃,又见那水果卖的也算便宜,于是一是嘴馋,就想也买个几斤,带到船上去吃。可是等到他选好了一袋水果,准备付账的时候,却看见那水果摊的老板伸过来的一条手臂上,满是疤痕。那老板是个四十岁上下的年轻人,显然也对这类事情见怪不怪了,只听他一笑,对周老大道,没事,这是我以前烧伤的,大叔你别怕。说着他熟练得把那水果给包好,找了零钱交到了周老大的手中。做完这一切,那水果摊的老板就又开始招呼起其他的顾客来。周老大提着自己的那袋水果,捏着找回来的那几张零钱,缓缓后退了两步,满脑子都是刚才那老板手臂的伤疤。周老大这半辈子也见过不少伤残,自然也认得出那伤疤是烧伤无疑,可是他只是觉得这个伤疤好像自己曾经在哪里见过,因为那个伤疤的形状十分怪异,二十多公分长,还有着几个分叉,看上去就如同一个弯曲的鸡爪。要说这个烧伤烫伤的疤痕,也没有什么稀奇,只是这种形状的疤痕实属少见,所以周老大一眼望去,就觉得是在哪里看见过,绝不会是自己的无端的猜想。

本是后山人 发表于 2020-6-1 22:28

  于是周老大当时也没有着急回船,只是托自己同行的几个船工那自己的饭菜和水果都带回船上,稍微等一等,他稍后就来。周老大是那条货船的船把子,船上的事情都是由他来拍板决定,所以他的话自然不会有人敢反对,于是另外几个船工就先行回了船,而周老大就在那个菜摊不远处的一个馄饨摊选了个座位坐了下来,点了一碗馄饨和一碟凉菜吃了起来。周老大边吃还不时地看两眼那个水果摊,想要在自己的脑海中找到一点蛛丝马迹,想想看那个水果老板的伤疤自己到底是在哪里见过的。

  正在他快将那碗馄饨吃尽的时候,他突然间看了从路的另一边走过来一个老妇人,那个老太太行动迟缓,在臂弯处挎着一个竹篮。就在周老大看到这老太太的第一眼时,他就隐隐的感觉到这个老太太好似在哪里见过一般,可是侯湾的这个小镇子,虽然离他家也没有多远,但是他却真的是从来没有来到,所以要是说之前他就遇见过这个老太太,那实属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周老大的心里,却总有一个声音在叫喊,告诉他,这个老太太一定是他的旧相识,两人绝非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人的直觉有时候往往是很准的,而周老大又正是这样一个相信直觉的人。一天之内,在一个地方,遇见了两个自己似曾相识的人,这可不是什么简单的巧合就能解释得通得。

  于是,在周老大越发得想不起这两个人到底是自己何时何地得旧相识的时候,一件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那个老太太竟然径直的走进了那个水果摊,将竹篮子一放,取出了几个盛放着菜肴的碗盘,摆在了水果摊老板身边的那张矮桌上。这个时候周老大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两个人是认识的,现在这个时间正是饭点,想来是那个老太太给这个水果摊老板送午饭来的。

  但看这两人的年岁,一个七十上下的老妪,一个是四十出头的中年汉子,想来应该就是一对母子。

  然而就在周老大这个母子的念头从脑海中刚刚闪现的时候,他却看见那个老妪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方手帕,轻轻的去擦拭那菜摊老板脑门的汗水。而那个老板也趁着生意的空闲,自己拖过来一条长凳,和那老妪并肩坐在一处,端起那老妪刚送来的热饭热菜,开始猛吃起来。边吃的空当,他还不时得抬起头望着老妪无言的微笑。虽然当时周老大喝着两个人相隔有些距离,可是这两个人这些细微的暧昧动作,无疑表明了一切。二人之间那种浓浓的爱意,远远得阵阵袭来,几欲让那周老大惊倒。周老大现在满脑子都只剩下一个念头,这两个人竟然不是母子,怎么反而像是一对情侣?可是二人相差少说都有那三十岁,更何况还是女大男少?

  就在周老大惊愕之间,馄饨摊的老板走上前来,对周老大道,怎么样,你可吃好了?周老大闻声,转过头来一看,立刻明白了那馄饨摊老板的意思。因为当时正是午饭的时候,也是各小吃摊最忙活的时间,他自己一个人就点了一碗馄饨和一盘凉菜,占了一张桌,而且他的馄饨早就喝得连汤都不剩了,还占着桌子不走,只顾盯着那水果摊发呆。人家馄饨摊的老板自然不会高兴,毕竟那么多客人还都在等着那位子呢,所以自然人家也就过来想收了桌给他下一个逐客令了。

本是后山人 发表于 2020-6-1 22:30

  周老大明白过来这其中的道理,也不生气,吃完了就走原本就是他的本分,占着桌子自然也是他的过错。于是周老大站起身,道,这就走这就走。混沌摊的老板没想到周老大竟然这样好说话,原先想着不免要扯皮几句而预备的话也没用说出口,心里不免也是有些喜悦。一见那周老大临走还不忘回头望几眼那水果摊,立即明白了周老大此时的想法,于是他便插口道,别看了,那两个就是两口子,你没得看错。周老大一听,回过头来,道,看着年纪好像差得有点大。那馄饨摊老板听了一笑,端着周老大刚刚用过的碗转身离去。显然这馄饨摊老板也不是喜欢嚼舌头的人,而且又都是在同一条街上做买卖的,当然也不想招惹这等麻烦。可是这时已经在周老大刚刚起身走开的那张桌子上坐下来的几个食客,自然不会有馄饨摊老板的顾虑,所以很是直接的对周老大道,你莫看了,那个男人可是好凶的。真不知道那个老太婆给他下了什么药,年轻不大,娶了一个妈回家。说着那个食客就和自己身边的几个人笑了起来,另外几个人也不免附和着对那卖水果的老妻少夫编排了几句。

  可是这几个人又说了什么,周老大已经全然没有心思去理会了,因为刚才那人的话,好似一把利剑一般,将他从头至尾,劈了一个对开。他竟然猛然间想起了自己究竟是在哪里遇见过这两个人,那个时候他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他家还住在河南。当时正好是掴贡两党打得最热闹的时候,河南那个地方自古又是兵家必争之地,所以就连周老大那样一个孩子,也都可以看一眼就认出来来的兵是哪家的,甚至连那些兵是从山西过来,还是从东北下来的,他都能分得出来。随着大批部队到来的,还有各地逃难而来的的百姓。每天在周老大村上走过,敲门要点吃食的不知道有多少人,沿路的树皮什么的都啃光了也真的是一点都不夸张。就连熬不过饿,倒毙在路边的死人,年岁轻小的周老大也都不知道看见过多少次了。突然一天,村里来了一个三四十岁的汉子,那汉子长得有些白净,说着一口外地的口音。当时那个时候,几乎所有年纪差不多的男人都去当兵了,就算你不想当兵,也自然有拉壮丁的队伍强行把你拉走充当民夫。所以像他这种年纪的男人,在当时是很少见的。后来周老大村里人才知道,原来这个年轻的汉子的右手有残疾,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自然也是连枪都用不了的,所以这么多年他才一直安全,没有被强拉进队伍里。只是这一次的仗打得太凶,他家已经被乱兵给烧抢了一个干净,所以才不得已随着大家一起南下逃难。而村里人问起他家在哪里时,他却只推说是在东北。后来村里的一个老人可怜他是个残人,觉得他再继续南下逃难,恐就是死路一条。而恰好那人说自己识字也会算账,之前在东北老家就是给富户家里做一些盘点清账之类的活计,于是那个老人就做主将这个年轻人给收留了下来。这个老人是村里的族长,说的话自然没人敢违背。当时在中国的农村,压根就没有什么ZF的官员,ZF的官员只会排到线一级。再往下的乡,村,寨子什么的,全都靠当地的百姓自治。而这个族长就算的上一地的掌事人了,很多时候,这些宗族的老人说的话,往往比上面ZF下来的郑令还要管用。其实这也并没有什么不好,也算是CHINA上千年来农耕社会代代相传下来的习俗,而之前农村乡下的自治管理也算有模有样,反而倒是近几年才变得混论了起来,究其原因,应该算是闻隔的时候,农村固有的这种体系被摧毁殆尽,而之后又没有被扶持恢复的恶果。

本是后山人 发表于 2020-6-1 22:33

  当时这个村子里还有一个私塾,可是私塾里的先生以为打仗老早就跑了,所以这个私塾已经大半年没有什么正经的能够识文断字的先生坐堂授课了。结果这一次这个年轻人一来,老族长爱他才华,便一同决定这个私塾的先生也一并由他来做了。从那之后,这个年轻人在这个河南的小山村里,一呆就是三年。这期间也没有发生什么大事,只是GCD上了台,GMD被赶去了TW。而村子里也经历了土改什么的,死了几个弟主,每家每户也分了几亩田地,虽然不久之后,这些土地又被强行收了回去。而老族长因为脑袋活络,顺应了时事,所以那些ZZ上的运动,没有伤到他分毫,后来线里面排下来的干部,他也都耐心帮衬着,没出过一点乱子。至于那个年轻人,也算是彻底在这个村子里扎下了根,分地分房的时候,由于他做不了重活,所以他只领到了一个屋子,但是作为一个外乡人,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而他自己本人对此也没有任何怨言,依旧是任劳任怨的教村里的孩子认字读书,农忙的时候就道村里,帮着做一些算账之类的活计。渐渐的村里人都开始喜欢起这个年轻的汉子起来,只是这个汉子有一个习惯,让他们觉得着实有一些搞笑,因为这个汉子竟然怕狗,无论多大的狗,他都不敢靠上前去。然而村里的狗,无论多么温顺,只要遇见了他都会对着他一阵狂吠,好几次还差点咬了他。时间一久,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了,知道他来了,都会提早把自家的狗拴好。

  而且另外一件事,也让村里人有些伤脑筋,因为这个男人都三十多了,竟然连个媳妇都没娶到。那个时候的人普遍结婚都早,二十多岁结婚都已经让人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了,像这种三十多了,依旧连个媳妇都没有的简直是不可想象的。虽说农村里额老光棍也不是没有,但那大都是一些懒汉和品德上有所欠缺的人,像这个年轻人这样的按道理说是万不会找不到媳妇的。可是很多人对此也能理解,毕竟他是一个外来人,又没有什么财产,甚至连半个劳力都算不上,那时候家里有劳力下地干活,家里面才会有一口饱饭吃啊,像他这样哪家姑娘嫁过去不得一起跟着挨饿?但是不少又眼界的村民,已经把这点事都看开了,现在这个年月,又不是一定得下地种地才能有饭吃,十里八乡都找不出几个像这个年轻人一样又会写字又能算账的读书人了,这种有文化的人,日后的生活谁敢说会不如那些只会下地做农活的庄稼人?所以也曾有过几个人找来媒婆去跟这个年轻人说亲,可是没想到,他竟然把所有来说亲的人都给回绝了,其中还有不少让村里其他年轻人都眼热的漂亮姑娘。这下子就连老族长都感到有些奇怪了,于是他找来了那个年轻人,问他到底想要找个什么样子的媳妇?谁知道找个年轻人竟然对他说,他压根就不想成亲,这辈子只想自己一个人过。老族长眼见劝说无果,也只能将这个事给放下了,难不成他还能把这个年轻人绑了,逼他成亲不成?然而没过多久,这个年轻人就出事了。他被撞见和一个村里的寡妇纠缠不清,而那个寡妇的婆家在村里也算是一霸,对这事自然不肯就此罢休,全家十几个男人齐出马,当场就把那个年轻人和那个寡妇给绑了,然后将这两人一起送到了老族长的面前,让他给评个理。

  结果老族长一问,才发现,原来这个年轻人真的和那个寡妇勾搭上了。可是两个人也仅仅是互相有了好感,并没有做出什么越界之举。而那个寡妇的婆家也算是讲道理,说既然如此,他们也不要求自家的媳妇守那个贞洁,已经都是新时代了,老规矩不要也罢,所以他家的媳妇改嫁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希望那个年轻人可以入赘,做一个上门女婿。这在当时村里的所有人眼里,几乎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虽然法律上没有对此作出任何规定,但那在当时的农村风俗上,是很正常的。你一个外乡人,没有父母没有亲属,入赘有什么大不了的?原本你就是外来人,村里一直养着你,入赘到村里也没什么。而另一方面,那个寡妇的婆家也就那么一个早亡的儿子,自家的媳妇如果改嫁了,那两个老人的百年之后,又要谁来供养?而且那个寡妇也是村里的,只是父母早年在饥年饿死了,这才一直被婆家当成童养媳一般养着。当时那个寡妇年纪也就二十出头,而那个年轻人三十多的样子,两人也算是般配。然而就在所有人觉得这事是理所当然,不应该再有什么节外生枝的时候,问题却出现了。那个年轻人竟然拒绝了入赘,而且还说要带着那个寡妇离开此地,另寻他处居住。这下子不消说是那个寡妇的婆家,就连老族长也动了几分怒火。他只是心想,所有人都在好心好意的帮他,怎么这个年轻的后生却如此的不知轻重呢?UCI一来这个事情就有些闹大了,但是当时刚JF,各地的宗族家长式的管理制度依旧存在,虽然上面也排了干布进乡入村,但民众还是习惯于听从自己宗族的长老的话语。所以没等ZF的人说什么,那些村民就自发的按照村规要将那“不守妇道”的年轻小寡妇给沉塘,而那个年轻人按照规矩是要放火烧死的。结果就在上面派下来的干部还没来得及阻止众人的举动时,就出了大事。先是一群人押着那年轻人去祠堂,走在半路上,突然间就飞沙走石,一时间,众人连眼睛都睁不开。待到风停能够视物的时候,他们这才发现,那个年轻人竟然已经不见了身影,地上只留下了几段刚才还绑在他身上的麻绳。众人一见这人竟然趁机跑了,哪有不去追赶的道理,于是他们派了一人去老族长那边报信,另外几个就赶去祠堂,去找那个已经被先行看管起来的小寡妇。因为他们想得也很是明白,那人逃了自然不会自己独自逃命,肯定会救了自家的姘头再逃走,只要看住那个小寡妇还怕他自己会不上门吗?

本是后山人 发表于 2020-6-1 22:35

      可是等到这群人赶到祠堂的时候,竟然发现那个小寡妇也已经不见了踪影,一问那些看管她的人这才得知,就在刚刚,他们也遇见了一阵怪风,等到风停了,他们能够睁开眼看见东西的时候,才发现那个小寡妇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事情到了这一步,就算再愚钝的人,也都知道他们这次遇见的事情怕是不会那么简单了,特别是老族长,听到事情的经过之后,立即吩咐下去,不许村里人再过多议论此事,对外只是声称那个外乡的年轻人拐带走了那个小寡妇,至于去向哪里,却无人知晓。没几天,乡里闻讯,派来了几个郑辅的人追问此事,没想到村里人铁板一块,无论他们怎样旁敲侧击全部都是老族长的说的那个回答,千篇一律,没有一个人说出实情,最后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乡里的干部只得悻悻而回。可是上面的人不再追查这事了,不代表村里的居民会对此事选择彻底遗忘。很多村里人就在事情过去几年之后,还都私下的议论这个事,都说怕那个年轻人不是什么正常人,不是修术之人就是什么仙家。

  没过几年,核男大旱,村里饿死了好多人。而这周老大的家里人带着十多岁的周老大一路逃荒,就到了现在的湖贝,从此周家就在湖贝那边安下了家。

  周老大的故事讲到了这里,罗道长自然也就听明白了。他问道,你是说你那天看见的那个卖水果的老板就是那个你村里的年轻人?

  周老大点了点头,道,原本我也没认出来,但是他手臂的那道伤疤我后来才记起来,当年他在村里教书,我也跟着上过几年,他那个伤疤我是看见过很多次的,后来我回到家又仔细回想了一下,那人的相貌和那疤痕,真的和我记忆力分毫不差,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但我有八成的把握敢说那个人就是当年我们村里的那个年轻人。

  罗道长听到这话,也是一惊,随即他便道,算算时间这也四五十年过去了,你怎么敢如此肯定呢?而且这么多年,一个人的相貌怎么会没有任何改变?

  周老大闻言,轻轻一笑,道,我也是刚开始觉得自己也许时间太久,记忆除了差错,但是等我看到给他送饭的那个老太太时,我才敢肯定下来,那人是他没错。
  罗道长听了,也有所顿悟,他对周老大道,难道那个老太太就是当年你们村里的那个寡妇?

本是后山人 发表于 2020-6-1 22:36

  周老大点了点头,道,这么多年,认得相貌总是会变的,这自然不是不假。可是当年那个寡妇,也就大我十岁,按照辈分,我还得叫她一声姑姑。从小我们也是一个村里玩到大的,彼此之间自然不会陌生,也就是后来她结婚了,大家才联系少了起来,但总是在村里会遇见的。这十多年的交情,我想我是不会认错人的。别说刚见她时我对她的那种熟悉感觉,就是后来我看她的相貌,也和几十年前的她一般无二,年纪大了,但是五官的轮廓总是不会改的。
  罗道长听到这里,也不由的轻轻点头,道,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确实这事是有一些古怪。
  周老大一听咯道长的话,立即说道,才有点古怪嘛?要我看简直是太他妈怪了!当年他们两个人逃走时候的怪风,就已经很是诡异了,这事也做不得加,我爹当年就是看管那寡妇的一群人中的一个,这事是他亲眼所见,他自然是回家没有必要骗家里人的。而且那个外来的人,竟然这么多年一点都没有变老,他不是妖怪还是什么?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说完,周老大将手一伸,意思就是要钱,显然他已经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已经全盘说出了,就看罗道长这边要不要这个消息了。罗道长这边稍作思考,便将钱给了他,因为按照罗道长的想法,就算这个卖水果的中年汉子不是什么妖邪,那也必然是术中同行,他去找上门联系一番,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坏处。

  于是罗道长就拿着周老大给的地址找上了门去,周老大说这事的时候也留了一个心眼,只和罗道长说什么侯湾,但侯湾下面的哪个地方却没有告诉罗道长知晓。罗道长拿到的那张纸条里,就是简简单单写了个侯湾下面的一个村镇的名字。
  等到罗道长找到那个卖水果的的老板时,已经是当天的下午三点左右了,隔着人群他望了几眼那个中年汉子,果然嗅到了有一股子与常人有异的气息。可是罗道长也一直没有上前去,只是远远的站在一旁观望。终于等到了晚上那汉子收摊了,罗道长才不远不近的跟在他后面,尾随着他回家。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罗道长猛然间才发觉,他们已经到了一处偏远的地方,这个时候罗道长也反映了过来。之前那周老大说过,午饭是由那老太太亲自给那个汉子送来的,可那老太太年岁已经七十来岁,自然不会住得离那水果摊太远,不然你让一个老人家每天来回走上一两个小时的路?所以现如今他们走到的这个地方,自然也就是那个汉子故意将他引过来的。
  想到这里,罗道长顿时就想掉头逃走,没想到他这个念头刚刚闪现脑海,腿还没动,就发现自己全身都动弹不得了,紧接着就是一阵大风,就和周老大说的那样,风大的吹沙走石,一时间让罗道长真的连眼睛都睁不开。

  这个时候罗道长还正琢磨的要怎么破这个风阵,就听见耳边有一个声音对他说道,你已经跟了我一下午了,现在就不要白费力气了,我知道你是干嘛的,但是我不是我的对手,不要自找麻烦了。
  罗道长的头发这时都被大风吹得散在空气中,一双眼睛更是不能视物,眼泪都被吹得流了出来。可是他却丝毫动弹不得,只能对着大风喊道,你到底是人是妖?
  结果那个声音发出几声冷笑,道,原来你连我是人是妖都不知道,就敢来打我的主意,你们这些炼阴丹的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要说我弄死的捉妖人,这么多年也有不少了,可是像你这样没头没脑就闯过来的还是第一个。

本是后山人 发表于 2020-6-1 22:38

  罗道长一听这话,也自然明白过来,这次遇见的怕还真是一个什么妖物,听他那话的意思,还是一个害了不少人性命的妖物。

  这个时候,那个声音也没等罗道长再回话,继续说道,要是按照我以前的脾气,今天你就得死在这里,可是我已经答应过了我家的老婆子,再也不会害人伤人了,今天就算你走运了。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罗道长这个时候也从之前的惊慌中,渐渐的冷静了下来,他对着风中大喊道,人妖不两立,你和她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没想到,那个声音却对他道,你怎么知道没有好结果呢?没有遇见你们这些人,我们的生活一直都很好,这回因为你,我们又得搬家了。这么多年了,你们人之间互相屠杀,夫妻反目的事情,我也见了不少了。人和妖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我们互相喜欢就好了,用得着你们来管三阻四?我们就要做那个白蛇和许仙,也轮不到你们来当法海。

  罗道长闻言,忙道,你修行这么多年,自然是没什么,可是她却是一个凡人,你们在一起已经几十年了,她正逐渐老迈,你却丝毫不变,你没有想一想她百年之后应该怎么办嘛?

      结果那个声音却道,你以为我像你们人类那般无耻,喜新厌旧,见异思迁?我这辈子遇见了那么多女人,却唯独喜欢她一个,也只喜欢她一个。当年我要带她离去,也是因为我这相貌数年未变,怕引起别人的怀疑。我知道前几天我被一个故人撞见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能记起我,还把你招来了。这回我要到一个很远的地方去,再也不想和你们这些人纠缠了,也希望你不要再来找我的晦气,她时日已经不多了,等她离世,我在这里也就没有什么舍不得的了,我到时候也就要回山里去了。

  说着,那阵风渐渐变小了起来,那声音又说了一句道,也难为你为我跑了这么远,留点东西,就当是我对你的谢礼吧,以后别再来了,反正我马上也要离开这里了。

  话音刚落,罗道长就发现自己的手脚已经能动了,而四周的风沙也都停了下来。罗道长突然之间,心中的大石落地,顿时就跪在了地上,再抬头朝着那声音消失的方向望去,空旷的荒野间,不见半个人影,而只有几个苹果和橘子摆在地上。想来这就是那个汉子摆的水果摊所贩卖的水果,也就是他口中的那份谢礼吧。

  随后的几天,罗道长并没有安心离去,他私下里暗地又去到了那个市场几次,发现那个汉子的水果摊真的没有再出过摊,他又四处打听,壮着胆子寻到了那个汉子的家中,发现也是人去楼空,那个汉子和那老太也是早就搬走了。从那之后,罗道长就真的没有在遇见过那汉子一面,那个卖水果的汉子和他家的老太真的就从此消失,不见了踪迹。

  罗道长事后也曾想过,这个汉子到底是一个什么妖物,可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来。只是听那个周老大说过,他们村的狗都对这个汉子很是仇视,想来也应该是个狐仙之类的仙家。也许他的家真的就在东北,但是随着战争,他在老家也待不下去了,就随着乱民一起南下,像想另寻一块安静的地方继续修行。没想到就在河南那不知名的小村子里,遇见了那个寡妇。用现在很流行的一个电视剧的台词来说,那个寡妇恐怕就是他的生死劫。

  故事说到了这里,差不多就可以完结了。只是后来家里的老头子还问我,为什么男的比女的大几十岁,我们都可以接受,翻过来却不行呢?难道我们人类对爱情的看法还比不上一只妖嚒?我当时想了想,回答道,不是这样的,那只妖修炼的少说也有几百年了,这样看上去,妖应该比那个寡妇还要大才对。老头子当时听了我的回答,只是一笑,没有再说什么。当时我还未自己的聪明才智沾沾自喜,还十分的佩服自己,觉得我简直是太机智了。现在想来,估计当时那个老头子打死我的心都有了。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当年的那个老太太是否健在,而那个化成人形的老妖又身在何处。虽说家里人常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可是我还是挺希望这两个人能够幸幸福福快快乐乐美美满满的在一起的。最后说一句,其实爱情嘛,不要那么险隘,人种性别年龄都不应该是她的隔阂,而物种应不应该变成一种隔阂,还是留给后人断定吧,我们能做到的只是不要人为阻止就好了。顺便一提,我觉得我叠词用得真的是很厉害啊

春不老堂 发表于 2020-6-2 12:00

好像少了一段,赶到祠堂之前发生什么。

本是后山人 发表于 2020-6-2 12:23

春不老堂 发表于 2020-6-2 12:00
好像少了一段,赶到祠堂之前发生什么。

是的,那一段有“关键字”,还在沈披中{:biggrin:}

春不老堂 发表于 2020-6-2 12:27

这十几年经常地震,听人说,把亿万年镇压的邪魅都解封了,大大小小怀祸乱人间了!

本是后山人 发表于 2020-6-2 13:40

春不老堂 发表于 2020-6-2 12:27
这十几年经常地震,听人说,把亿万年镇压的邪魅都解封了,大大小小怀祸乱人间了!

我个人觉得是末法时代,众生福德浅薄,所以那些东西就趁虚而入。

春不老堂 发表于 2020-6-2 15:39

本是后山人 发表于 2020-6-2 13:40
我个人觉得是末法时代,众生福德浅薄,所以那些东西就趁虚而入。

也是,劫数到了。

春不老堂 发表于 2020-6-3 09:15

本帖最后由 春不老堂 于 2020-6-3 09:33 编辑

按照人妖结合,违反人伦天道,必遭天谴,他怎么能躲过天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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