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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zhao · 发表于 2008-9-23 16:12

我爱文言文

袁岳

余素喜文言，时习之，亦用之，只因所能悟解者寡，故自制其用，不用诸公文、时文，尝以文言作日记，每每自娱，亦不失为一表意训练之良法也。
哈哈，文言文这东西是古代科举中的基本功，那时不仅要能用文言，而且还要用成八股格式。就是到今天，中小学语文中还要学点文言文，以助领会古典文献与古诗词，但较之早前习读《三字经》、《弟子规》时代而论，文言不仅不为大家熟悉，更且用之寥寥，越发荒寂了。我犹记得中学时代学《孔乙己》，那里面这个“之乎者也”的蠢书生就是我们活生生的嘲笑的对象。五四运动时提倡的新文化也是炮击文言文的，文革也是炮击文言文的，今天的新一代人更以网络语言为尚，文言文就是古董的符号之一而已了。
我喜爱文言文，这部分是因为自己早年读古典小说多，学文言文得老师表扬多，爱好古典诗词的缘故吧，但在理性上我觉得文言文也有其独特的文化价值：其一，文言简练，可精干地表达出复杂的意见，爱好文字者熟知文言而可帮助写好今文,尤其是言简意赅的文字；其二，文言有特别的韵味与仪式感，在文言的境界中是对于道理和场景的一种特别的表述方式，可以写成文言的东西总比较有道道，这与随口一说的话迥然不同；其三，知文言而可知历史，这是一种特别的在古典的营养中生发根基，而后来展开苞芽的能力。当然，今天懂文言的人少了，所以一味地多用文言也不是很好，因为容易让大家觉得不通俗，而且会产生误解（看看我们今天“国学热”中的那些热衷者众而收实效有限的现象就知道了），用在一般沟通与管理工作中甚至会大大增加成本。所以今天学文言也是学语言的某些精要与规则，却不必倒退到之乎者也里面去的。很多时候，文言也可以做一项个人爱好，但是也不必作为组织化或者社会教育的时尚。
我最为推崇的文言文老师是我新丰中学时代的刘泰隆老师和南京大学本科时代中文系的万老师，这二人不只对文言文解读得当，更兼能以优美的韵调朗读古文，我在想文言这样的东西在旧社会可能并不似今天这般的无聊，比如《诗经》中的“关关睢鸠，在河之洲”，如配以雅乐、再辅以妙读之声，文言或也是更具声色的吧。我知道，现在的新儒教运动、道教复兴运动都在主张读经，甚至是幼年读经，主张者说浓缩的经文藏于心怀，虽一时不解，到后来与特定情景结合就会豁然开朗的，其实文言文的功底与运用能力就是在积累中发展的，对于很多朋友来说，闲着也是闲着，学点文言文也不失为一项上点层次的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