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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力建
2008年收到的第一个民间的倡议函,是号召抵制韩国人将“风水”申请为该国的文化遗产。
韩国于2003年就将“风水”列入了国家遗产名录及申报世界遗产项目,而中国最新的相关名单所列的三十五项文化遗产中,“风水”并不在其中。所以从目前的情况看,很可能若干年以后,风水就和泡菜一样成了韩国人的原创特产,这种事已经有端午节的先例。
风水要变成外国人的东西了,于是开始引起中国人的注意。但凭心而论,在此之前,无论政府还是民间,并没有把它当作什么珍贵的东西,如今备受关注的原因多少源于“丢了是个宝” 的心态。
半个世纪以来,风水被中国正统的意识形态归为典型的传统糟粕;今天虽然不再受到公开的、有组织的打击,但在很多人的心目中,它依然是伪科学和封建迷信的代表。它与科学的关系往往决定着中国人对它的态度。就此次风水被韩国人申遗一事来说,很多为之惋惜的人就特别强调风水的“科学性”;而专家们在反对上海某民间组织将风水申遗的努力时,亦斥之为“提倡怪力乱神”。科学与否成了挺废双方共有的标尺。这后面透露着科学主义粗暴的胜利。
如果说中国已进入科学昌明的时代,可能没有人相信,但中国人对“科学”的崇拜程度恐怕冠于全球。国朝大计不说,即便是市井科盲,一旦发现了杀鸡剖鱼的新技巧,往往也会由衷地赞叹道“这办法科学”;开会的时候,如果领导不准备采纳你的意见,则会说“你的观点不科学。”科学成为一种好或坏、先进或落后的衡量标准,构成二元式价值判断。
科学主义霸权之下,顺之者倡、逆之者亡。它对理性的过于执着,使人们忽视经验的价值而沉迷于整体的设计与工程式的计划;它冷冰冰的工具性特点,使人们的精神信仰显得蒙昧和多余;它对唯一真理的标榜,使多元的土壤被铲除;它对先进性的追求,使得传统变得一钱不值。
“风水”的不幸,正在于它不入科学主义的法眼。然而,申遗申的是“文化遗产”,并不是“科学遗产”。现在风水都快成了外国人的文化愧宝了,我们却依旧拿科学标尺衡量它,显得多么驴唇不对马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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