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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主义价值就是普世价值

——在创建中国新文化(北京)论坛第七次会议上的部分发言

王占阳

一、关于“普世价值”的三种内涵

　　普世价值问题，我认为大家有可能形成共识。在哪个范围内普世？当然是在人的范围内普世。动物不是普世价值的适用范围，只有人才是普世价值的适用范围。那么这个普世价值的根源在哪里呢？根源就在于人性。人在天赋本性上就有向善性、自由性等等，基于这些优良人性，才有了普世价值。
　　我们应当区分：一个是基于人的天性的应然的普世价值，一个是基于对于应然的普世价值的认识的观念的普世价值，一个是在一定的后天条件下获得实现的实然的普世价值。
　　这里我以自由为例来解释一下“应然的普世价值”、“观念的普世价值”和“实然的普世价值”。
　　假如从历史角度看，我们能说自由是普遍的吗？当然不能。我们从历史上看，人类几千年都是不自由的，到现在也还是很有局限性的。所以从现实性来说，自由并不是普世的。但是从人性上来说，谁不要自由？人人都要自由，人在天赋本性上都是要求自由的。独裁者不让别人享有自由，也是为了自己能够享受为所欲为的自由。正因为人人都要自由，所以自由首先就是一个应然的普世价值。人们认识到这种应然的普世价值后，就会形成人人都应获得自由的普世价值观。如果这种普世价值观逐步被全人类所接受，它就又会在“普遍公认”的意义上进一步地成为普世价值观，而不再只是少数人、少数民族的普世价值观。但要求自由并不等于就获得了自由，所以自由要成为实然的普世价值就还需要人们的努力和奋斗。
　　仲大军：这里有一个概念问题。人性和价值要区分开。你没有把这个概念搞清。人性进入到社会性才带有价值。
　　王占阳：西方价值论说自由是普世价值，但在古希腊、古罗马的时候有那么多的奴隶，那就没有自由、没有平等、没有博爱。古希腊的自由、平等、博爱是小范围内的，而且也远不是完全的自由、平等、博爱。但从人的天赋本性来看，人需要自由这是人的天性。人需要吃穿住这是人类天赋的价值追求，人需要自由这也是人类天赋的价值追求。什么是人性？马克思说，人的需要即人的本性。
　　刘利华：在什么地方说的？
　　王占阳：我回去可以给你查查。好象是资本论里讲的。人需要自由，这就跟猪不一样。
　　李延明：猪也需要自由。你以为猪它不愿意当野猪呀！猪变成了囚徒了，不得不这样的。
　　王占阳：蚂蚁不要自由，蜜蜂不要自由。人的自由是有特定内涵的。猪不需要也不可能需要人的自由，在这个意义上，自由是人的特性，而猪则是不需要自由的。人的自由是人的需要，也是人的价值需求之所在。人需要自由，这个被需要者就是价值对象。当然上升到价值观那是另一个层面的问题。价值和价值观要分开。
　　至于后天的发展，我的看法是这样的：从应然的普世价值达到实然的普世价值必须经过一个历史的过程。原来原始人还有那么点自由，后来几乎都被专制制度取消了。但几千年的专制制度也带来了许多至关重要的文明和进步，创造了许多好条件。后来的资本主义统治的作用就更大。原始自由实际还是很有限的自由，而在新的条件下就可以实现更大的自由。
　　普世价值从应然到实然，这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就成为了社会发展的实质和中心环节。我的看法是，就中国目前的发展阶段来说，就中国社会发展的物质社会条件来说，我们现在已经到了应该把应然的普世价值转变成为实然的普世价值的发展阶段了。这就是我们今天讨论普世价值问题的重大意义之所在。如果现在再不确立普世价值观，中国就绝不可能实现现代化。这就是我们现在必须过的大关。多元价值论的前提是什么？是普世价值。在依据普世价值原则所制定的制度之下，我们社会中的那些特殊价值、个别价值，只要不是与公共利益相冲突的，自然尽可以百花齐放。只有大家都能自由地争取自己所喜欢的价值物，才能真正实现普世价值。所以这是多元与普世的统一，也是共性与特性的统一。

二、抗震救灾的价值取向确实是普世价值

　　现在再来说普世价值与抗震救灾的关系问题。我认为，这次特大地震和抗震救灾同时也是普世价值大放光芒的一个时期。所有批判普世价值的人都没有弄懂“普世价值”的基本内涵。
　　以人为本，有人说那不是普世价值。但把人放在最高的位置上，那不就是全人类共同的价值追求吗？这不仅是应然的，而且还是实然的。以人为本就是人道主义。胡锦涛主席已经盛赞了外国救援队的“伟大的人道主义精神”。那么，这个世界性的“伟大的人道主义精神”难道还不能证明以人为本已经成为了全人类共同追求的普世价值吗？！
　　新闻界自由采访，NGO也都活起来了，大家想去救灾都可以去，想以何种方式救灾都可以用，这就又体现了一个普世价值：“自由”！抗震救灾不自由吗？不，很自由！正因为有了充分的救灾自由，全国人民抗震救灾的热情才得到了自由的发挥和展现，因而我们也才有了一场伟大的抗震救灾运动。
　　“为人民服务”不是普世价值吗？谁都知道，现在讲“为人民服务”并不是说你到灾区救灾要先查一下户口，看看你的“可能的救助对象”的阶级成份究竟是什么，然后再决定救不救他。“为人民服务”的内涵诚如温家宝总理所说的：“是人民养活的你们，你们看着办吧！”这就是为纳税人服务，就是一切服务型政府的义务。按照什么原则为人民服务？当然是按照以人为本的原则，而不是按照别的什么原则。所以“为人民服务”实际就是以人为本，因而也就是体现于政府与人民的关系中的一种最基本的普世价值。
　　抗震救灾，“人民利益高于一切”，那是指什么？人在那儿要死了，你要给我救，人没有水喝了，你要解决问题。这就是把人的生命和幸福放在第一位，放在高于一切的地位，这当然也是一种普世价值。
　　援救的时候，“我是张书记，快救救我吧！”“我不管你是谁”。这句答语所反映的正是一个最基本的人人平等的原则：生命面前人人平等！整个抗震救灾，难道不是始终都在贯彻着这个人人平等的普世价值原则吗？！
　　哀悼日是什么？那当然更是平等原则的实现和体现。正因为这个尊重一切生命的平等原则已经成为了普世性的价值原则，所以哀悼日不仅感动了全中国，而且也感动了全世界。
　　自由、平等、博爱，还缺一个博爱吗？不，不缺！绝对不缺！大爱无疆，这就是无差别的爱，这就是就是博爱！
　　公平公正在哪里？那么多的救灾款项捐上去了以后，大家还担心，一定要善款善用。善款善用，这是什么意思？当然就是大家都要求公平公正！
　　法制体现在哪里？国务院很快就制定出了救灾法规，这就是法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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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认为，这次抗震救灾确实是普世价值在全中国和全世界的一次感天动地的伟大实现，也是普世价值观在全中国获得空前发挥和重大发展的一个伟大的历史时刻。为什么全世界、全人类都高度认同我们这次抗震救灾？说白了，这就是人类共有的普世价值观在这里面起作用了。
　　诚然，直至这次大地震和抗震救灾前，知道“普世价值”这个词的人并不多，但我们也知道，早在牛顿发现牛顿定律之前这个定律就已在发挥作用了。只要是人，他都要追求人类应然的普世价值，并使之在某种程度上获得实现，而无论在他的语汇中是否有“普世价值”这个词。不知道“生产力”这个词的农民照样有生产力，不知道“普世价值”这个词的人也同样能够追求和在某种程度上实现普世价值，这本来是一个很浅显的道理。有多少人知道“普世价值”这个词是一回事，人们在抗震救灾中是否在客观上遵循了普世价值的价值原则则是另一回事。遵循普世价值的价值原则实质上就是遵循和发挥人的善良本性，而这次抗震救灾也就正是人类善良本性的经典发挥与伟大体现！

三、社会主义价值就是普世价值

　　我认为，这次大地震和抗震救灾在价值观问题上的意义很有可能相当于第二次世界大战对于西方价值观变革的意义。第二次世界大战产生了西方价值观的一个大革命，这个大革命就是普世价值观已经不再是嘴上的东西了，而是真正地深入到了所有人的人心，而且是人们要求立马实行的东西了。所以二战一结束，英国就成为了世界第一个福利国家。二战后现代社会主义运动在西方高潮迭起，结果导致了西方社会主义事业大发展，致使西方社会发展成为了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相结合的新社会，这里就有二战时期西方普世价值观革命的大功劳。我们这次也因为汶川大地震和抗震救灾而开始实现了普世价值观的革命，但这个革命现在还是处于初始阶段，我们今天的讨论也是这个革命的继续。我们只有把这个革命深入地进行下去，并且取得决定性的成功，中国才会有希望。
　　人的最低限度的价值目标是生存，最高价值目标则是普遍幸福。确立普世价值观对于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具有极大的实践意义。“社会主义”本来就是世界性的，而并不是中国特有的。社会主义就是普遍幸福主义，因而社会主义价值观就是普世价值观。中国共产党承诺了社会主义，其中就包含了对于实践社会主义价值观的承诺，而这也就是包含了对于实践普世价值观的承诺。《南方周末》的“承诺”说根本就没有错，只是官方的承诺与学界的用语有差别而已。普世价值观——社会主义的主要价值观是社会主义实践的最基本的价值指南，没有普世价值观就没有社会主义实践，因而也就没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应当明确，“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首先是“社会主义”，其次才是“中国特色”。如果把这个主次关系颠倒了，社会主义就靠边站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也随之靠边站了。所以说，如果我们真要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而不是只是醉心于“中国特色”的话，那就必须首先着力普及社会主义价值观，使普世价值观进一步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主旋律，以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得以随之获得新的大发展。
　　总之，从现代化的角度看，要不要普世价值观的问题实质上就是要不要现代化的问题。从社会主义的角度看，要不要普世价值观的问题则就是要不要社会主义的问题，因而也就是要不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问题。而从深化改革的角度看，要不要普世价值观的问题实质上就是要不要深化改革的问题，特别是要不要实现共同富裕和政治体制改革的大问题。毋庸置疑，这就是这场争论的政治实质之所在，也正是这场争论的主要意义之所在。

尚卫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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